範文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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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的融合、文化的滲透-存在即合理

文化2.12W

尚虹曾經是我的同事,我爲這樣優秀的人文知識分子離開中國來到這裏爲中國感到惋惜。但個人認爲,尚虹若是要從事加拿大研究,倒是件好事。她將比待在中國比如北外做加國研究更具備戰略性和感性領悟,用她的生花秒筆再上升到理論的高度,不僅具有研究性,更是雅俗共賞,可讀性極強。 我基本同意尚虹的觀點,只是想補充幾句。 當我們回顧資本主義的發展歷史尤其是殖民歷史時,誰都不會忽視一現象:軍事侵略的同時隨之而行的是文化的入侵,最爲直接體現的就是語言的侵略。縱觀世界幾大語言的分佈格局,不能說全部但也至少折射出如此的地域語言分佈:大英帝國日不落的殖民地的官方語言是英語,曾於十八世紀擁有“無敵艦隊”稱號的西班牙所轄殖民地如拉丁美洲,除了巴西因爲是葡萄牙的殖民地講葡萄牙語外,西班牙語在南美及中美洲是鐵板釘釘的官方語言。至於法國,它遠軍到了非洲,於是位於地中海沿岸的北非和廣袤的中非及一些西非國家講起了法語,至今的格局都未改變。 現在讓我們把眼光放到北美洲。我不知道該如何稱呼這些勇敢的哥倫布式的遠征人士們,反正隨着他們於幾個世紀前踏上北美的土地,那些英國人,法國人,還有諸多歐洲小國的冒險家們在這個他們心目的“世外桃源”發現了一個全新的大陸。可憐的法國人是真不爭氣,眼光短淺到以一塊錢一英畝的價格把路易絲安娜州等出售給了英國人;要不,美國人及有可能令法語在地球上流行起來。而來到加拿大的法國人就沒有那麼腦子發昏了,於是是英語和法語各領風騷,成爲今日加拿大的官方語言。 我們不難看出語言的擴張或者滲透其實是經濟擴張的產物。在一個強大的美國經濟主導世界的局勢下,英語在全球尤其在中國已經蔚然成了一種新經濟的代名詞,國人給予了一個新的稱號:英語經濟。意思是通過英語教學,中國人、外國人有了一個全新的賺錢流通環節,這個蛋糕有多大,據說難以估量,因爲十三億的中國人對英語的膜拜已經到了如火如荼的程度。千萬不要以爲“劍橋幼兒英語”是糊弄人的商業炒作,多少望子成龍的中國父母巴不得其孩子從小講得一口流利的英文。 我們來到了加拿大。沒有人捆綁着我們來,一切出自自願。加拿大政府的移民分數讓我們天真地認爲我們的英語夠及格了。後來發現大事不好,找一個體面的工作比登天還難,而一切的一切的罪魁禍首都逃脫不了“英文”的干係。原來我們以爲各各身手不凡,我們躊躇滿志,我們認爲在這片國土上,我們來了就是主人,我們同樣可以指點江山,激揚文字。但是鋪天蓋地的英文補習班的廣告讓我們依然以爲沒有踏出中國半步。突然省悟到,我們這些名牌大學畢業的“精英”分子充其量也只能是“國小”水平,-隔着那個“英文”的鴻溝,你的所有智慧都被“冰封”了。幽默、機智、插諢打科通通還原成了想盡力表達清楚的“大白話”。於是人生的.危機好像到了刻不容緩的程度。考夫曼先生以語音學家的身份,在這個網站大聲疾呼,要求我們每個人拿出當年靠大學聯考的盡頭來,對付這個“英語”。 偏偏,我們來對了地方,偏偏溫哥華有這麼多的華人。我們有自己的報紙,自己的電臺,自己的電視臺,還有一位能說自己話的“多元文化部長”。這個地球上還有什麼比溫哥華更適合華人居住城市麼?我們享受着溫哥華的自然環境,把中國的人文環境包括吃喝拉撒全套搬了過來,再沒有比這樣的城市更適合“有閒有錢”的華人居住的了。可能考夫曼先生要失望了,他的美好願望,他的誠懇要求,要求中國人盡力融入“加拿大社會”的良好願望被這些大批量的“不思進取”的中國人衝擊得支離破碎。但考夫曼先生是好樣的,他不氣餒,他在這個彙集加西華人知識分子的陣營中發出了他強有力的聲音。在他發出聲音的同時,我的思緒卻遊離開來,我想到了世界的歷史,語言的歷史,那種不爲人意志力爲轉移的社會的進程和演變:文化融合的同時也包涵着文化的滲透。當中文的使用者越來越多的時候,政府的移民政策會不會因爲某一族裔人口的劇增而感到些許的擔心和害怕?有誰又能預料50年後,一百年後,甚至兩百年後,地球上至少北美土地上華語人口的擴張所不自覺帶來的漢語的擴張的後果呢? 這就是我爲什麼在開篇要講一講語言擴張歷史的緣由。當一個族裔在外域固執地維持其原來的文化和語言後,在一個國家的歷史演變上將造成什麼樣的影響和進程?誰都知道文化的融合首當其衝的是語言的融合,來到了加國,有了體面的英語纔有體面的工作,做個不恰當的比喻,也好比是物競天擇、人競生存的必然結果。所以,英文是一定要好好學的,必須好好學,否則,在加國的生活寸步難行。但偏偏讓許多人擔心的卻也讓中國移民感到欣慰的是:溫哥華的中文勢力實在是太強大了。尤其是政府從特魯多時期開始執行多元文化政策後,中文媒體的勢頭非常兇猛,並不爲個人的意志甚至良好的願望所轉移。這些問題已經超越語言本身,它折射出來的深層次的文化意涵應該是加拿大社會學家關注的問題。中文的發展勢頭在加西其實比法文來得更強大,中文媒體工作者或者說是讓考夫曼先生“痛心疾首“的頑固分子在語言發展的原始狀態中扮演了語言歷史進程中啓蒙者的角色。而中國移民無論是自覺還是不自覺地都去支撐了這個市場。我們在拼命要求人人恨不得成爲“語音學家”的同時,是不是忽略了人本身對於根文化的渴求和認同?他們並不拒絕融合社會,融合語言環境,但問題是以什麼樣的融合法?要求每個成人移民都付出3到5年的時間完全摒棄母語文化苦行僧似地投入英文,這是不是現實?既然大部分的移民沒有這樣的毅力,(考夫曼先生稱爲此寫了大量的英文帖子鼓勵人們到他的網站學英文,卻收效些微)我們是不是該換個腦子和思路想想問題?爲什麼會這樣? 我崇尚的生活態度歷來標榜精神的自由,人在自由的精神狀態下才會覺得生活的美好。所以,我主張的生活哲學可能有點消極。在加拿大,我經常感覺到一句我們老祖宗的話:天下本太平,庸人自擾之。移民來加的中國人的經濟水平,文化水平或者其本身的社會意識是多層面的,不可以一刀切。有些投資移民,也許來到了一片樂土,終於來到了山清水秀的外國,沒有英文卻照樣玩得轉:吃的是中國餐廳,川粵滬京菜系,樣樣具備。開的是奔馳寶馬,名牌衣服比中國還便宜,更別說在國人眼裏的高貴運動-高兒夫球的玩耍,真是便宜到了極點。他們的生活無可指責,他們願意晚上看看中文電視,偶爾唱唱卡拉OK,他們會象考夫曼希望的那樣去攻讀英文關嗎?他們也許也會去學學英文,那也是輕輕鬆鬆的,在生活中學習。而另有些移民,也許他們清貧,他們急於謀生,他們之學英文的緊迫心理比誰都着急。當然,更有一批不甘於沉默的思想者,和謀求良好社會地位的人士知道英文的重要性,是不言自明的。英文重要,非常重要,我不是想討論英語重要不重要的問題,我只是想提倡個體的人對於自己生活方式的選擇及對文化選擇的重要性。他們在一個聚集母語文化載體中找到了其精神的自由,這就是“加西生活網”的凝聚力。而恰恰是因爲有如此衆多對文化精神生活有着要求的人士才推動了中文媒體的茁壯成長。 法國存在主義哲學家沙特的觀點是:存在即是合理。如此推理,我們對什麼都不必大驚小怪。文化融合,文化滲透,社會演變,語言演變,一切盡是天意,誰能預料明天的地球呢?誰又能預料未來的地球人講說哪門語言呢?我們無需杞人憂天,文化語言的腳步照樣不緊不慢地向前發展。

文化的融合、文化的滲透-存在即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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