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文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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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墨畫的書法性藝術論文

潘學聰,字平人。1955年生於河北南皮,1979年畢業於河北大學中文系,現任河北省文聯副主席。在河北大學期間曾受教於中國書協副主席、河北大學教授黃綺先生,並跟隨其學書三十餘年。

水墨畫的書法性藝術論文

近幾年開始涉獵畫壇。先從臨摹入手,然後進行破法,把書法線條的準確性、力量性以及渾然含蓄的效果自覺地用在水墨畫之中,用寫的方法去畫,把書法融合進去,使作品別有味道。書中有畫,畫中有書,互爲作用,相互關係,是其不斷追求的目標。

對於書法而言,掌握筆法的根本且的就是耍使寫出來的線條有高質量,也就是說有勁力,做到剛而非石,柔而非泥。有勁力說明線條有高度的準確性,這需要心手相應,有把握。比如初學打乒乓球,運動和球的線條都談不上什麼有力量,這不是打球人沒有力氣,而是他還沒有掌握技巧,控制不住球,所以只能小心拘謹,有勁使不上。練得時間長了,掌握了技巧,打出來的球就有力了。這有力就意味着準確。書法線條有力就是準確性的表現。準確性乃是一切藝術創作都要追求的標準。

繪畫也是一樣,也需要線的準確性,線的力量,線條的語言藝術不論在書法和繪畫中都非常重要。外國人說中國是線描的國家,有幾千年的歷史。中國的線、筆法都有自己的規律。規律很多,如線無起止之跡,正如現實生活是渾然一體的,這樣可達到渾然含蓄的效果,有不盡之感。繪畫尤其中國畫書法功底十分重要,中國歷史上的名畫家書法都非常出色,所以也畫得好。因爲中國寫意畫是寫出來的,西方畫是畫出來的。應該說,在這方面比西方高一籌。但書法如何融入繪畫,這裏有個如何融合的問題。要逐漸地摸索其規律,找到一種方法。

齊白石不愧爲書法和寫意美學的大師,黃賓虹講齊白石筆法最高,哪怕一張小畫即使紙破也光彩奪目,在他的`作品裏,我看到了書法藝術和繪畫藝術完美結合的最高境界。欣賞齊老的畫,感覺內在的力量非常強。不飄,有精神。他寫的壽字末尾的鉤可以掛一座山,這就是書法的骨力功底。所以,他畫的花烏魚蟲其骨法顯露而有靜氣,有神采,形象生動。再比如吳昌碩畫牡丹,他排除了外光作用,單以筆力取勝,盡收眼底的是筆法入畫。他在完成主體形象之後,再在畫面某一處畫一組老枝作爲線的開式充實畫面,增強了點、線、面的對比,使整體畫面更富有韻致。他畫老幹用的中鋒自下虛起而上,直貫頂,往往本末不分,不爲自然所拘,時斷時連,氣勢貫通,手筆相忘,奔騰飛舞。當年吳昌碩拜師於任伯年門下學畫,任伯年很會識人才,他對吳昌碩說:“你一畫就會超過我的。”因爲吳昌碩的金石、書法、文學修養很高,功底厚,自然畫的格調就高。後來果然高出一籌。吳昌碩的畫作過人之處,就是最大限度地拉大了藝術與自然的距離,超越自然,突出強烈的形式感,而產生強烈的視覺衝擊力。這充分顯示了吳氏以書法用筆入畫的重要特徵。也正是大師們在藝術形式上的這些大膽創新,驅動着中國寫意畫不斷煥發出新的藝術生命力。

當然,隨着水墨畫自身的不斷創新以及西方美術觀念的影響,過去繪畫中強調線性結構以及線本身的書法性都已越來越淡化,水墨作品逐漸顯示出由書法性向書寫性轉化,傳統線條的質量和形狀得到改變,增加了含混美、重複美和破碎美等新的藝術趣味,但從美術的發展趨向觀察,水墨的書寫性還處在一個繼續探索的過程。

書中有畫畫中有書,講究筆墨關係。“作書如作畫者得墨法,作畫如作書者得筆法。”李健在《書法通論》中強調“作畫而不通書道,則其畫無筆:作書而不通畫理,則其書無韻”,脫離了筆墨的書法線條,畫面會顯得蒼白無力,書法離開繪畫的元素,作品顯得薄弱,所以更多地強調筆墨是何等的重要。書法和繪畫互爲作用,相互關係。只有這樣才能達到以線條作爲手段所要的畫面效果。

書法有守法、破法、立法之說,我想在繪畫領域也應該是先附和、後保守、再打破,可能是這個路子。可是就這麼一個簡單的道理,使多少書畫家一代一代苦苦地思考着、執著地奮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