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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趙氏孤兒》之我見論文

電影3.11W

  摘 要:本文從深入賞析電影入手,在分析相關學術研究成果的基礎上,主要從人物形象、思想主題和敘事特徵等角度,對《趙氏孤兒》影片與原文本的對比分析,分析影片能夠受到觀衆廣泛歡迎的根源,並且在一個宏觀與微觀相結合的視角,去對影片的文化意蘊、敘事特徵等進行仔細的審視,希望能夠通過電影劇作在改編的成功經驗,探討如何在電影的劇本創作中借鑑與創新,體現電影的當代特色。

電影《趙氏孤兒》之我見論文

  關鍵詞:《趙氏孤兒》;人物分析;電影主題;敘事特徵

2011年初,陳凱歌《趙氏孤兒》公映,引起社會各界廣泛的關注與反響,成爲公衆熱議的對象。電影作爲大衆傳媒工具以及一種大衆娛樂手段,本身就具有娛樂性和文化性。導演要讓當代觀衆接受,在電影中剝離經典文本所摻雜的民族復仇意識與正義實施的理性莊嚴,融入現代價值觀的思考。從這個角度說,陳凱歌的電影版《趙氏孤兒》成爲傳統文化向現代的一次突圍。可以看出,電影《趙氏孤兒》在對傳統戲劇原型的改編及創新方面有很大的成功。如果說原作是爲了挖掘潛藏在人內心深處的傷疤、展示出人性被扭曲的一面,那麼改編之後的影片便是要治療這種讓人無奈、痛苦的傷疤,發掘人性中的閃光點,並且加以擴大,從而使影片表現出濃厚的人情味,併爲大衆觀衆所歡迎。

、影片中思想主題的超越

(二)寬恕對仇恨的消解

在電影《趙氏孤兒》的創作中,已經突破了傳統一味追求戰爭宏大場面、史詩敘事的特徵,並且逐漸的撥開事理的表象,去探索和挖掘更爲深刻的內涵。在電影中,明顯的體出現人性啓蒙的力量,秉承寬恕的原則,刻意的對人世間存在的仇恨進行着消解。如在電影中,最終感情戰勝了理智,屠岸賈選擇殺回戰場救了趙氏孤兒程勃,自己卻深受重傷。當一切真相大白之後還是放了程嬰和趙氏孤兒;隨着時間的流逝,程嬰對趙氏孤兒也產生了深厚的感情,雖然內心幾經掙扎,但是爲了程勃的健康成長,還是決定放棄報仇,這在程勃爲救重傷的屠岸賈向程嬰要藥時,程嬰沒有拒絕他能夠表現出來,他沒有把大人之間的恩怨強加在趙氏孤兒的頭上,最後也改變了主意,不想再讓程勃爲了自己兒子去找屠岸賈報仇。

在《趙氏孤兒》中,屠岸賈說出了電影想要表現的主題:“如果人人都能做到不把自己的敵人當敵人,就天下無敵了。”說明親情戰勝了仇恨,突出了人性本善的一面,這符合中國人重親情的傳統觀念。這種觀念的宣揚旨在告訴人們愛能夠化解心中的仇恨,在寬恕敵人的同時,能夠使自己心靈受到解脫,更會創造一個和諧的社會。

(三)悲劇精神與愛的傳達

在電影《趙氏孤兒》中,悲劇精神被加以渲染和烘托,作爲歷史悲劇的《趙氏孤兒》,表達了中國傳統文化中忠信、捨生取義和忍辱負重的道德觀念,可以說是中華民族精神的集中展現。但在當今社會,文化價值的混亂,精神信仰和人性溫情的缺失,使得陳凱歌能夠將程嬰的形象、性格、身份的改編,程嬰身上體現出一種道德建構的意味。而且,就連兇狠、奸詐的屠岸賈在最後也彰顯着人性中不可多得的溫情,從而使這個人物形象的.性格趨於豐富,凸顯出對趙氏孤兒的父親般之愛,這種父愛的產生與深化過程,凸顯了人性複雜、矛盾的特點,愛在悲劇的環境中出現,並且影響、提升了悲劇的層面和品位,對於“復仇”這一電影主題進行了現代意義上的解讀,使得人性在這個悲情的故事裏得到了重塑。

、影片中獨特的敘事特徵

(一)電影中的反張力敘事

在對經典的小說或者戲劇作品進行改編時,可以將原著的人物性格複雜化、可以對原著的故事情節添加內容,但這一切必須在保證原著人物形象的善惡美醜以及原著所要表達的核心思想的基礎上,要尊重原著的著作權。電影《趙氏孤兒》的開始部分改編的還是成功的,將趙家的居功自傲、目中無人以及屠岸賈的狡詐陰險表現的恰到好處,尤其是在趙朔的慶功宴上屠岸賈毒殺靈公嫁禍趙家這部分時,使整部影片的氣氛達到了一個小高潮,體現了十足的敘事張力。但是當影片發展到程嬰救趙氏孤兒時,則使用發張力敘事方式。

在元雜劇《趙氏孤兒》中,自殺這個戲劇動作是反覆出現的,開始時公主,之後是韓厥、公孫杵臼。在這個故事中,趙氏孤兒是正義的代表,在殘酷的現實面前,所有與趙氏孤兒有關的人都選擇自殺來確立自我的形象,體現出一種捨生取義的精神。在那個視忠義高於一切的時代,程嬰獻出了自己的孩子保住了趙氏孤兒,但是那種喪子之痛時刻在折磨着程嬰,使他比自殺還要難過,這強化了程嬰這一人物形象的悲劇命運,也是整個故事的氛圍更加充滿悲劇性,也正是因爲這樣才使元雜劇《趙氏孤兒》成爲中國古典戲劇的經典。但是在電影《趙氏孤兒》中,導演陳凱歌將韓厥自殺這一情節改編爲被屠岸賈打傷,後與程嬰祕密計劃向屠岸賈報仇,公孫杵臼自殺的情節也被改爲他殺。

在元雜劇《趙氏孤兒》中,程嬰爲救趙氏孤兒,與好友公孫杵臼商量之後決定“獻出”自己的孩子上演一出苦肉計,程嬰將自己的孩子送到了公孫杵臼的家,然後去向屠岸賈高發公孫杵臼窩藏趙氏孤兒,爲了讓屠岸賈相信,公孫杵臼大罵程嬰的出賣,並選擇自殺。程嬰眼見自己的兒子被摔死、好友爲保全自己而犧牲,這樣刻骨銘心的痛和仇恨,使程嬰立誓報仇,爲後來程嬰主動投靠屠岸賈的真正目的做了鋪墊,是整個故事情節發展的重要推動力。

但是,在電影《趙氏孤兒》中,程嬰“大義獻子”的行爲被表現爲一種無奈之舉。電影中,公孫杵臼和程嬰並不認識,程嬰是爲了將趙氏孤兒託付給他纔去找他的。爲了逼迫人們將趙氏孤交出來,屠岸賈以要全程的嬰兒爲趙氏孤兒陪葬爲要挾,程嬰的妻子爲了保護自己的孩子將趙氏孤兒交了出去。但是屠岸賈並不相信程妻交出的孩子就是趙氏孤兒,反而懷疑程嬰的親生兒子纔是趙氏孤兒,後來屠岸賈襲擊公孫杵臼的家,在夾牆中找到了程嬰的妻子和他認定的“孤兒”,當中殺了程妻、摔死“孤兒”。電影中的幾處改動,否定了程嬰主動獻子的大義,也弱化了韓厥、公孫杵臼等人爲了維護正義而犧牲自我的精神,淡化了敘事張力,改變了元雜劇中弘揚“忠義”精神的核心思想,使原劇的結構也遭到破壞,減弱了原劇的藝術張力。

(二)“復仇”敘事線索的重構

“復仇”是<趙氏孤兒》最核心的靈魂,電影也同樣無法迴避,在影片中,導演保留了這一傳統敘事框架,但卻在悄然之間完成了一個主題和視角的轉變。在花費了相當篇幅刻畫和鋪墊程嬰這個角色後.電影《趙氏孤兒》其實已經向觀衆傳遞了一個重要的信息:程嬰是本片的主人公。相比之前各種版本的“趙氏孤兒”故事,程嬰已經從一個串聯故事、保存和傳遞仇恨記憶的功能性角色,變爲電影故事中的支撐人物:其復仇臺詞也成爲情節的主要推動力,“復仇”成爲程嬰的任務而非趙氏孤兒的任務。趙氏孤兒反而成爲一個相對面目模糊的角色。他一直生活在程嬰和屠岸賈的陰影之下,成爲了一個傳遞仇恨的工具,一柄程嬰最後刺向屠岸賈的利劍,幾乎沒有任何機會表達自己對身份認同的困惑。

伴隨着復仇主體的變化,復仇的意義也順勢而變。在傳統的故事情節中,程娶將趙孤撫養長大後,趙孤親手殺死仇人屠岸賈,終於報仇雪恨。復仇的意義在於傳統價值體系中的“鋤奸揚忠,子報父仇”。當仇人一去。復仇的終極意義也就實現了。電影由趙孤復仇改爲程娶復仇後,那句經典的臺詞成爲其復仇的終極意義:“我要把這個孩子撫養長大,讓他們相親相愛,再把孩子帶到他面前,告訴他孩子是誰,我是誰!”然而情節的發展卻讓其徹底落空。這一電影德的敘事線索是“復仇”,但卻並不是電影敘事的終極目標,從這一點來看,電影《趙氏孤兒》在敘事方面實現了對傳統戲劇的解構,使整個敘事增添了現代人性內容和意涵。

結論

在影片《趙氏孤兒》中,我們可以看到爲了商業運作而改編的痕跡,這一方面是爲了收視率的使然,一方面也是在原作的基礎上加緊了溫情與人性溫暖的因素,在現代社會,物慾縱橫,人情冷暖格外受到重視,因此,如何利用時代大背景展現出小人物的生活狀態,並且將視角伸向家庭層面與愛的層面,將一種倫理化與道德感的精神注入電影之中,以此來消解對於怨恨、悲劇的掙扎,顯然,從人性形象、思想主題和敘事特徵方面,影片的改編是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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