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曾經的大學聯考歲月散文

《花開不敗》是網絡上一篇引起衆人感動的文章，那是一位高三年級的女生所記錄下來的生活點滴。從那俏皮又頗具沉重的文字當中，高三生活的一點一滴都浮現在我們的眼前。學業的壓力，苦中作樂的情懷，父母的期盼，自我的壓力與鼓勵等等。她說：“高三的三百多個日日夜夜裏的一點一滴，也正如一朵一朵奼紫嫣紅的小花，開在每一個人的心裏。不是不是每朵花多香豔得激光那是海粟，也不是每朵花都能傑出豐盛的果實，但是，花兒開過了，就不會敗。”

這讓我也想起了曾經的大學聯考歲月，作爲普通的一名文科生，在一個普通的私立學校讀書，最後在關鍵時刻發揮平平的我，當然沒有如同作者這種藝考生那樣有着波瀾起伏的回憶感思。只是覺得，那是人生當中一段一場平靜又難捱的.時光，也是最佩服自己的時刻，那樣的毅力，恐怕在以後的日子裏，都不會再有了。

高三那年的我，心甘情願地灰頭土臉，毫不抱怨地將自己訓練成了一個做題的機器。偶爾幻想過考上一所好大學的樣子，但那短暫的思緒馬上就被以“浪費時間”被腦海中的檢查細胞給扼殺了。就連走在路上，都恨不得思考待會要做的數學題。每天最期待的時刻，或許就是睡覺吧，覺得躲在漆黑的被窩裏，可以暫時忘卻明日的壓力，雖然醒來，又要面對沉重的題海。甚至，就連睡覺前，都要自我逼迫地聽一些英語廣播。

如今的我，可是比當初懶散多了，絲毫多做一些活，心裏都會有小抱怨。但是又無法完全徹底地墮落下去，因爲自我的自制力不允許我這樣做。人啊，就是有這麼一點小悲哀，他們可以活得像一頭豬一樣懶，卻無法真正像一頭豬一樣心安理得。

唯有高三時候的我，可以那樣強迫自己到義無反顧，因爲你完全找不到不努力的理由。當時的青春期的小孩們，可以說說最爲聽話的吧。不用家長們說半句，就會將自己扔進題海里。空氣污濁的教室裏書堆成山，充斥着風油精的味道，就連下課時間，大家依然還捨不得離去。當時的我，總是晚自習最後一節課才離開教室，即使已經累到不行，即使知道再自習下去也沒有太大的效率，但是還是心甘情願地做到最後，彷彿比別人多花一點時間，就會比別人多考幾分似的。

對於年少時期的我來說，數學考試一直都是我的恐懼之源。即使到了多年以後，還是經常會從夢中滿頭大汗地醒來，因爲夢見自己一道題都不會做。當時的班主任老楊，經常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着我們這羣文科女生，他覺得自己被分配到這個連基本算數都要手把手教的班級來，真的是太屈才了。可是他又無可奈何，因爲我們都太認真，認真到可以清晰地記得這道題在那一次測試上曾經出現過，但是在考試時卻依舊手足無措。

記得大學聯考完之後，全班乘坐班車回到學校。在路上，大家一起在唱歌，無論考得好還是不好，似乎大家都很嗨。當時的我，望着窗外略過的風景，內心覺得空蕩蕩地，甚至在想，要是時光就這樣停留下去，不要往前，讓我一直待在這輛車上，不要知道最終結果如何，那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