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是一場深度旅行且行且珍惜隨筆散文
一
端午節三天假,陳明軒再三懇求夏彤,她才芳心大動,願意同他一起回去盡孝心。
夏彤下午單位有點事,讓陳明軒出發的時候,直接去接她。
陳明軒到的時候,正好夏彤忙好了,雀躍地跑下樓,準備給陳明軒一個“見面禮”,卻看見副駕駛坐着一位老年人,陳明軒解釋說,這是他一位同學的爸爸,搭個順風車。
而之前夏彤想着,兩個人一路上聽着音樂,吃點零食的場景,全部已成泡影,隨手寫了一個微博,說心情超級鬱悶。不一會,一個部門的男同事打電話來,顯然是看了夏彤的微博,說自己一個人在老家,看着金黃色的麥田,美景沒有佳人陪伴,也正覺孤獨,夏彤故意在大聲講電話,幾次陳明軒扭頭看她,她卻故意假裝看窗外的風景。
歷時四個小時,終於到了老家的小鎮,陳明軒的同學早已在約好的地點,接自己的爸爸,夏彤一見,才知道是一個女同學。
這女同學很熱情,見了夏彤就一口一個嫂子地喊着。寒暄了幾句,陳明軒說時候不早了,還得趕到鄉下去吃晚飯。女同學卻說,陳哥真小氣,這麼多年沒見了,自己遠嫁南方,這好不容易回來了,他也應該盡地主之誼,請她吃一頓飯。
這是什麼道理,他們開車帶她爸回來,一口水都沒喝上,居然還說他們小氣,不請她吃飯,這是一個什麼道理,而最可氣的是陳明軒,竟一臉的巴結像,說這是他思慮不周。
一頓飯夏彤吃得悶悶不樂。
剛吃完飯,以爲終於能回親戚家歇着了,這女同學的老公卻從另外一個場子趕來,說要請他們夫妻倆去娛樂一下,小鎮上新開了一家KTV很不錯。
在嘈雜的環境,看着陳明軒和女同學夫妻兩個推杯換盞,夏彤滿心的火,幾次拽着陳明軒的衣服提醒他,卻被他教訓說,你跟我同學學學,識大體點。
就這一句話,讓夏彤直接拎了包走了人。
二
夏彤當晚直接包車走了,到了家,點了外賣美美吃了一頓,洗了一個熱水澡,關了手機,準備美美地睡上一覺。
下午在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中,夏彤極不情願地被吵醒了。
門外面站着陳明軒,一臉的疲憊,看見夏彤身着睡衣,一臉的睡意朦朧,他如釋重負,攤在門邊,把手機遞給夏彤。
夏彤接過手機,看到已撥電話裏面,陳明軒撥了她152個電話。
一場爭吵不可避免,陳明軒指責夏彤,從來我行我素,不設身處地爲他着想,無論是在同事、朋友還是親人面前,想怎麼着就怎麼着。
不等陳明軒說完,夏彤直接摔了一個水杯,心中百般委屈,當初結婚說好了的,關於回老家,在親戚朋友這些人際關係裏,一切隨她的願,考慮到陳明軒的感受,每年春節、五一、十一都回了老家,可是得到不是公婆的挑剔,就是環境不適應帶來的.皮膚過敏,上吐下瀉,陳明軒忙着周全親人之間的親情,忙着跟同學聚會,留她一個人在家難受……
今年,陳明軒工作受到了排擠,不得已辭職,跟朋友一起搞了一個小公司,房貸車貸都是夏彤在還,甚至這次回老家買的禮品,油費,都是夏彤在打點,現在沒落個好,反倒是得了一個這麼不識大體的結果。
夏彤,要不我們分開一段時間吧,彼此好好想一想。這一句話,陳明軒說得很順溜,一聽就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爲什麼?
我們好像都沒有怎麼去融入對方的生活,都在不停地想改變對方,用自己身上的針尖,去挑對方的芒刺。
環顧這個八十平方米的家,的確承載了太多的爭吵,冷戰。夏彤轉身回了臥室,換衣服,收拾行李,直到陳明軒說了一句,你住在這裏,我走。
三
過完小長假,同事們在辦公室交流去玩的感受。而夏彤呢,卻有了一個名存實亡的婚姻。
下了班,夏彤先是去逛了街,淘了幾件夏裝,接着去吃了一頓紅燒大腸,以前陳明軒總不讓她吃,說外面的大腸不乾淨,有了時間,總是買回來大腸,自己做給夏彤吃。
回到家,才發現客廳的燈罷工了,前幾天一直閃爍不停,夏彤沒當回事,總想着陳明軒會搞定,用手機照着亮,進了臥室,才發現陳明軒什麼時候回來過,拿走了自己換洗的衣物。
洗完澡準備上牀看個電影,胃卻開始疼了起來,接着就是肚子疼,來來回回跑了幾次衛生間,胃和肚子纔算消停一點。
喝了一口白開水,卻發現是冰涼的。以前習慣陳明軒給自己倒杯水遞過來,忽然卻發現,陳明軒已經不在家了。
正打算去燒水,卻聽見門上有鑰匙轉動的聲音,夏彤趕緊嚇得躲在臥室,一邊拿着手機,想着給誰打電話求救,客廳裏響起了陳明軒的聲音。
夏彤,你回來了?
嗯。
陳明軒手裏拿着兩個節能燈,讓夏彤用手機給他照光,他把客廳的燈給換了。
燈亮了,陳明軒看着夏彤的臉,問她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吃壞了肚子。
陳明軒一邊抱怨夏彤不會照顧自己,總是以懶爲主,一邊去廚房,打開煤氣和竈火,給夏彤做養胃的米麪糊。
一切好像都那麼順其自然,夏彤心安理得地享受着這份關愛,而陳明軒也心無芥蒂地關心着夏彤。
夏彤注意到陳明軒進門提着一個手提袋,問他買了什麼。陳明軒說這是上次那個女同學給的,她在S城做服裝出口生意,特意給夏彤弄了幾件衣服。
你不是一直想出國,我那同學說了,她在國外交了幾個不錯的朋友,如果我們去,到時候都可以省了住旅館的錢,而且還可以免費給我們當導遊呢。
陳明軒眉飛色舞地說着這些,根本忘了前兩天自己說的話。夏彤看着他,實在不忍心翻舊賬。
你這女同學還不錯。
其實,人與人之間都是相互的。你對人家好,人家記着呢。
喝完米糊,夏彤覺得舒服多了,心情跟着好了很多,說陳明軒你剛纔開門,我都嚇了一跳,以爲進了賊什麼的。可就這暗示,陳明軒還是走了。說自己就住在對面樓,今天剛租的房子,不去住就可惜了。
陳明軒走了,夏彤心裏空落落的。這人還認真了,自己都主動到這個份上了,他還不就着臺階下了。
四
第二天,陳明軒在樓下按喇叭,說要送夏彤上班。
夏彤生氣朝前走,說不必了,昨晚她那麼暗示,陳明軒還是出去住,看來離婚是遲早的事。
陳明軒開着車窗,一邊注意着車況,一邊跟夏彤說,今天請假回老家,所以不趕時間上班,順道送她一下,沒什麼別的意思。
你又回老家,車子不要油啊。
我回你老家,咱媽說老家的香椿樹,長得可好了,她知道我喜歡吃這個,讓我回去弄一些新鮮的回來。
我媽整天沒事就琢磨這些,我這就打電話去說她。聽完這話,夏彤氣不打一處來。
別別,媽是想我了,這兩天正好公司不忙,所以想去看看她。陳明軒趕緊停車,下車把夏彤的手機拿了過來。
我媽不想我,想你,你就自作多情吧。
你哪次回去不惹咱媽生氣,只要我回去了,咱媽就知道你過得如何,這些就足夠了。
其實,的確如陳明軒所說,哪次回家都生氣,夏彤一直任性,在夏彤那不論誰都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從小到大,她成績優秀,一直是老師眼中得意門生,習慣了同學們的巴結,就連大學談了那一場戀愛,也是因爲夏彤男友說了她的小毛病,就被她拋在愛情之外。至於和陳明軒,那完全是一個意外,夏彤租房子,遇見了陳明軒,他像一個哥哥一樣照顧她,久而久之,她就習慣了他的照顧,慢慢談了戀愛,接着就走進了婚姻。
看着一副勝利表情的陳明軒,夏彤才知道,什麼分開一段時間,分明就是他使的小伎倆。好在夏彤也理解了他的苦心,誰也不是一開始就懂得兩個人相處的道理。婚姻啊,就是場深度旅行,且行且珍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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