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戀愛吧散文
男人生性浪漫,高大,俊朗,軒昂,迷人,常常是白衣白帽子白鞋子,一副白馬王子的派頭.可這一晃就30的人了,別的不說,還真急壞了他可憐的父母。
女人溫柔嫺淑,大方得體,善良勤勞,深得男人父母喜愛。在雙方父母和親朋好友的極力撮合下,結婚的事情總算落實下來
婚後的日子,平淡得像白開水。一開始,兩個人還能按部就班,在兩點一線上往返,可時間一長,問題還是出現了。人前他們總是表現出和和美美,互敬互愛,實際上卻是各懷心事。只是誰都不願意捅破那成紙,誰都不願意說那兩個字。就一直這樣貌合神離,就一直這樣小心維繫。
“究竟,愛是什麼?”男人常常暗自沉思。“是衆裏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的驚喜?是夜月一簾幽夢,春風十里柔情的纏綿?是曉來百念都揮盡,剩有離人影的飄渺?還是欲寄彩箋兼尺素,山長水闊知何處的困惑……”
不管愛到底是什麼,男人又開始了他的一簾幽夢。午夜相思夢迴,蝶飛鳳舞,誰家小女輕顰回眸,一眼碧波,如凝脂的雨露,醉了一方山水;又是誰家小女輕盈淺笑,清香淡雅,顧盼生姿,攪亂了一池春水。
不知不覺中,男人的地下情已經轉化成公開的祕密。
這天,男人接了電話,披了件外套就往外走。女人不惱也不怒,只是輕輕的問了句:“中午回來吃飯嗎?”
男人甚至沒來得及回話,只是點了點頭,就消失在女人的視線裏。
也許,我應該放手,如果這樣他能快樂......女人漫無邊際的想着。爲了分散注意力,她拼命的做事。誰都看得出,她其實很愛那個男人。
快12點了,女人擺了滿滿一桌菜,結果全是男人愛吃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男人並沒有回來,也沒有一個電話。
難道連打個電話的必要也沒有了嗎?女人心事重重,不斷的設想許許多多個可能,然後挨個予以否定。或許他只是太忙了,忘記了時間。女人自我安慰,露出一抹笑,卻是那麼蒼涼,那麼悲哀,那麼無奈。
女人深切的感受着“笑漸不聞聲漸消,多情卻被無情惱”,深切的體會着“便做春江都是淚,流不盡,許多愁”,酸楚的淚水不由得打溼她嘴角孤寂的笑顏
直到晚上8點,男人依然沒有回來,依然沒有電話。女人開始焦躁不安,不知所措,在書房、客廳、臥室不停的走動。
手機忽然響了:“你好,我是市人民醫院。你老公出事了......”
女人沒有等那頭說完,掛了電話就急匆匆趕去醫院。
“大夫,他怎樣了?讓我見見他。”女人流着汗水,焦急萬分。
“好在他妹妹送得及時,否則就性命難保了。”大夫嘆了口氣。
“他妹妹?”女人不解的看着大夫。
“是的,一個非常年輕漂亮的女子。半小時前說是回家取錢,大概幾分鐘後就來。早該到了呀!”大夫環顧四周,搜尋着。
女人不在追問,她知道男人根本沒有什麼妹妹。
“別找了,她家離醫院很遠”。女人更關心男人的狀況。“他怎麼樣?”
“你要有思想準備,他的雙腿可能要癱瘓了......”大夫黯然離開。
女人猶如青天霹靂,感覺自己已到了崩潰的邊緣。扶着牆壁,努力不讓自己倒下去。“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女人重複着一句話,聲音小得只有自己才能聽見。
男人昏迷了1個多月。女人就一直守侯着,不離不棄,不眠不休。深情的吻着男人,他的額頭、他的眉毛、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耳朵......
在夢裏,男人聽到有人在說話,迷迷糊糊的,聽不太清,聲音倒是挺熟悉的。好象在說什麼:別怕,我就是你的雙腿......睡醒了,就起來吧,躺了這麼久你肯定餓了......起來呀,吃點東西就有力氣了,別忘了,我們還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沒有做啊......男人努力的想要動一下,可是好累好累,沉沉的又睡過去了。只是他那裏曉得,那是女人對他深情的呼喚?
終於,男人醒了。看着女人血紅的雙眼,蒼白的面容,紛亂的發。男人流下了兩行滾燙的淚水。上帝啊,我都對這個女人做了什麼?你一定要幸福,男人似乎在決定什麼。此刻他覺得自己懂得了愛,而他卻不配擁有......
“醒了,”女人驚喜的、愛戀的看着男人。“來吧,喝點湯。”女人用小勺舀了自己親手煲的雞湯,放在脣邊吹了吹,喂進男人的嘴裏。
男人抓着女人的手:“我們分......”
女人明白男人心裏想什麼,打斷他的話:“我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沒有做。”
男人疑惑的看着女人,不明白她什麼意思。但又覺得好些話都比較熟,像在哪裏聽過。對,是在夢裏。
“不如,我們來談場戀愛吧?”女人說着,臉上飛出兩片紅雲,就像個情竇初開的小女孩。“以後我就是你的雙腿,你不需要什麼顧慮。所以你不能搖頭,不能說不,只要點頭就行了”。
白天,女人推着男人曬太陽,一有空就到處翻閱有關的醫學書籍,揹着男人拿自己作試驗品,學着扎銀針;晚上,女人就給男人按摩,講笑話,暢想未來,也有探討愛情,惟獨不提那個所謂的"妹妹"。
不知道是戀愛開了花,還是老天感動於女人的執着。男人的腿慢慢的有了點知覺。
“喏,送給你。”男人從背後拿出一對美麗的翅膀。那是他瞞着女人親手縫製的.翅膀,那是他爲女人送出去的唯一的禮物,那是他對女人的首次認可和肯定。
女人吃驚的看着男人,一顆心砰砰直跳,感動着幸福着快樂着.......天,這可是連針都不會拿的男人啊!
“你做了我的雙腿,我送你一雙翅膀。可惜,有點粗糙。”男人紅了臉,有點窘迫。
女人轉過身,不想讓男人看見他的眼淚。“我給你跳個舞吧。”
女人換了件粉色的長裙,化了淡妝,打開音樂,爲心愛的男人開心的舞,激動的舞,快樂的舞,舞動自己的靈魂......
男人癡癡的看着,第一次用戀人的目光去看女人,好美,美在青絲變成了白髮,美在柔嫩變成粗糙……
男人癡癡的看着,第一次用丈夫的目光去看女人,好美,美在大難來臨時無微不至的關心和照顧……
男人癡癡的看着,第一次用旁觀者的目光去看女人,好美,美在不拋棄不放棄的執着和堅守,美在那淳樸善良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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