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節懷思的散文
又是一年一度清明節到來……
早晨起牀,吃過早飯稍加停留,便帶着兒子踏上回鄉的路,天氣陰沉沉的,灰如釺色似乎給那些回鄉祭親人心裏蒙上了一層層懷念的回憶,我就是這樣的心緒!
清明節,在這個特別的節日,總會讓我們不由得想起故去的人,過往的事,懷念之情愫便會一一的出現在我們心緒裏,遠去的,近去的,即使是哪一類,離別的殤似乎是一樣的!
每年清明節的時候,我總是要趕回家的,跟着父親上墳祭祀,一路上,父親總會說說故去的人,過去的事,起初,我從未放在心上,隨着年齡的增長,尤其是父親的離開,現在回想起來,倘若沒有父親先前的講述,如今我哪能知道未見過面的祖父是何模樣,離去的祖母一生又是怎麼的含辛茹苦?這份親情從那時起就悄悄地附在我的生命上。
百事孝爲先,這是父親常常講給我的.一句話!想起父親,我覺得他是這樣講的,一生也這樣做的,於是,我深深理解了父親臨終前對我說的話:您的祖母從來就沒有好好看待我(父親是過繼給自己姨媽的),但是,他養育了我十多年,我從沒有在心裏有過怨恨,我盡我的一切,讓她在晚年過上好的生活,因爲一個人只有學會感恩,生活才更加有意義!
至今父親的原話,我已經記不清楚,但是在這個哀悼的時節,想起父親,再想起父親教導我的這些話,這對於我的人生何嘗不是一次次洗禮,不是一次次的告誡嗎?
畢竟是四月的天氣了,沿途早已經春日濃濃,一路上瀰漫着春天清香的氣息,青青的草兒,鑽出地面,一層層的碧綠像是嬉鬧的孩子爬上山坡,路邊的迎春花笑逐顏開,彷彿是一個舞者,在和煦的春風裏翩翩起舞,迎接着過往的路人,聆聽着路人腳下的心思!再看路旁的楊樹,高高的,挺拔在那裏,枝條上也生出了青青的樹芽,碧綠與藍天相映,春日與欣喜相遇,簡直就是一副絕美的圖案!田地裏已經有忙碌的農人,翻地的拖拉機聲在飛揚塵埃的新土裏嚎叫,大地一片生機勃勃,是的,我想,如果這裏能遇到一個畫家那該多好,再若將這份景色收藏在自己的藝術裏那簡直就是一個絕美的記憶。如今,我對繪畫一竅不通,面對着這眼前的春色,也只有寫文字來記憶此刻的心情,因爲只有如此了!
我離鄉下其實不遠,也只有百里的距離,兩個多小時的路程,可是,每每踏上鄉路,感覺自己和瓢潑在萬里之遠的遊子心情是一樣的,會勾起我深深的鄉情與懷念,懷念就是其中的一種形式了。而況這次又是清明之際呢?
車載着我濃濃的思緒,一步步地走近我的鄉土,望着車窗外過往的風景,我的思緒早早就回到了鄉下。鄉下就像是我文字的源泉,而一次次帶着我的思緒在這塊土地上漫遊,因此我在想,但凡有着與我經歷一樣的人生,一樣都會感受到那份對家鄉深深眷戀的幸福……
人生之旅猶如是一列火車,我帶着一份家鄉人的夢行走在人生的旅途上,離開家鄉,來到了這百里之遠的小城,我做了一名教育工作者,雖給不了家鄉多少光輝的榮譽,可是,我相信,自己無論身處哪裏,無論腳在何方,無論喜怒哀樂,我都忘記不了家鄉給予我那份深深情懷,家鄉早已成爲我生命裏一片至美的風景之一!
兩個小時的路程,對於一個懷鄉的人來說依然是一段長長的記憶!透過車窗,在過往的風景裏我想起了一份份溫馨的鄉情,淳樸、憨厚,而又是那麼甜美。
家鄉的山坡放綠了嗎?院子裏的桃花是否開着呀?北迴的燕子是否也在老屋的屋檐下築巢?蘋果樹發芽了嗎?母親菜地裏播下的青菜發芽了嗎?午後的棗樹,乾癟的身軀泛綠了嗎?還有村東邊的那條小溪,是不是也唱着春天的小調正在流淌……
我的思緒簡直回到了對鄉下的深深的追憶裏,家鄉的一草一木如同這春天的文字出現在我的腦海裏,我沉醉在這深深的回憶之中,車廂裏十分安靜,只聽見嗚嗚的車輪聲,坐在我身邊的兒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進入了酣夢,頭靠着我的肩旁,無論車怎麼顛簸,他似乎都在安然地睡着!我輕輕移動身體,心想,回鄉於他而言,無非也只是一個記憶的符號,我沒有怪兒子,因爲在每個人心裏都有一個自己難忘的風景!
回到鄉下已經是上午十點多,母親、妹妹、外甥女都已經在路口等着,看到他們,我心裏自然是一陣歡喜。院子裏的菜園地已經整理好,只是等待着過幾天撒種!
乾淨的菜園地,盛開的杏花,長出綠芽兒的果樹,牆角青青的綠草,以及樹下開着的迎春花兒,霎時如潑墨一般印證了我在車上對家鄉春天的一一記憶!
下午,從父親的墳地回來,一切懷念還沒有散盡,我便久久佇立在院子當中,觀望着這眼前的春意,這瘋長的思念不一樣在這綠意裏漫溢嗎?
白天陰沉了一整天的清明節,在晚上便下起淅淅瀝瀝的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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