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文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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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的藝術散文

藝術2.14W

人類就算是在最偉大的時候,和自然界相比也是弱小、無助的、自然界通過萬物和人類接觸,而人類借萬物表達自己。在我看來,這種表達就是藝術

人生的藝術散文

等到我們能看懂房龍寫的上面那段話時,我們差不多已經忘記最初的自己——活着完全出於本能,卻也想要在自然界擁有一席之地的時刻。那些最初的簡單而直接的表達,或許就是人生的藝術。幸而我們孕育了下一代,在她們哪兒,我們找尋着曾經的自己。

櫻桃生病

那時,她還不到半歲,有一天夜裏,櫻桃睡覺哼哼的特別嚴重,在牀上翻來覆去的滾動,我量了她的體溫發現她發燒了,喉嚨紅腫,嗓子沙啞,咿咿呀呀的聲音就像調絃沒有調好的琴。

她肚子也不舒服,躺下的時候渾身彎成弓形,向上挺着。不會說話的櫻桃,只能用肢體語言告訴我:媽媽,我不舒服了。

我和她外婆帶她去醫院看病,回到家給她擦洗喂藥,她不舒服都不怎麼愛動。可是她看見外婆還是勉強地擠出一抹笑容。

外婆想櫻桃那麼小,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生病難受也不哭,哼哼的在病牀上,聽任櫻桃哭鬧。

我一發現櫻桃發燒,就抱她來醫院了。那麼厲害也沒有鬧人,還衝外婆笑,外婆就難過的哭了。

一年之後的一天,我們去住院,病房裏開了空調,冷得很,這樣也好。因爲櫻桃已經發燒到39.6°,需要降溫。護士還在跟我說話,我一動不動抱着櫻桃坐

我忘了脫外套,一身汗熱得我都煩躁起來,櫻桃越哭,我越煩躁。

“櫻桃媽媽,”護士急着說,“快抱孩子來給她抽血。”

“已經準備好了。”我告訴她。

“哦!”

不知爲什麼,我卻覺得醫院的器械似乎太過冰冷。這麼小的孩子,卻要在脖子裏扎針,而且還要抽八管血。櫻桃哭着不願意躺下,護士按着櫻桃的頭部,我按着櫻桃的腿,針扎進去的時候,我聽見櫻桃聲嘶力竭的大喊“媽媽……”以前她從來沒有這樣大哭大喊過。

接着我幹了一件破天荒的事,這樣的事我在櫻桃面前從來沒有幹過,更不必說還抱着她了。我哭了。

櫻桃吃飯

我下班一回到家,櫻桃就拉着我的手,一起“咚咚咚”走到牀前,她要我們都躺下吃奶奶。

我摟着她,我們照例又作了一次“話不投機”的談話。這一套永遠循環不息的談話,每次總以“你今天過得開心嗎?”開頭,以“你今天想媽媽沒有?”結束。

“你今天過得開心嗎,孩子?”

“有沒有出去玩?”

“沒有!怎麼沒有,一大早外婆就帶你去東風渠了。”

“吃飯了沒有?”

“沒有!怎麼沒有,婆婆剛餵你吃過小米稀飯的.!”

“睡覺了沒有?”

“沒有!怎麼沒有,你白天至少睡兩次覺呢!”

看她的表情,似乎我開口一問倒使她覺得相當高興。不過她只是會回答一句:“沒有!”

“你今天想媽媽沒有?”櫻桃也許在想,這又是媽媽的一句俏皮話嗎?對這麼愛問的媽媽,我是不是應該報以一笑呢?不過媽媽剛教會我說——想媽媽,我要不試一下。

於是,櫻桃回答“想媽媽!”

話說到這個地步,我決定放過櫻桃,讓她安心幸福的吃奶,享受這一天極短暫的美妙時刻,不再搭腔了,只是從容不迫的在她額頭親吻了她一下。

櫻桃睡覺

櫻桃想躺着吃奶奶,然後慢慢進入夢鄉。

我告訴她,想抱她起來摟在懷裏,她說好。

我接着就抱起櫻桃哄她睡覺。

這是每天唯一值得期待的時刻。我把花貓花狗都已經回家找媽媽的事統統給她講了,我覺得出來的:她聽得可津津有味了。這也難怪,她喜歡小狗小貓,看見它們的時候極少,聽見它們叫的次數也不多。

“汪汪汪!”她說。

“汪汪汪的是小花狗。”

“喵喵喵!”

“喵喵喵的是小花貓。小花貓愛吃魚,小花狗愛啃骨頭。”是我在唱,我總編了順口的詞來唱。

櫻桃快要睡着了。

我微微一笑。她多麼喜愛生活中的那些關於小動物的事情啊!

櫻桃玩耍

那是一個星期天的下午,我和櫻桃一起坐在我們的房間裏看書。

“櫻桃,照你這樣坐在那裏就一味的看我讀書,你自己也拿一本書看呀。”

“看書!”她說着撿起地上一本書,打開,只是偶爾瞟上一眼。翻一頁書瞟一眼。

“櫻桃,這是什麼?”我指着樹上的小動物問她。

“狗!”她說。

“這個呢?”那是一幅小孩子垂釣的情景圖。

“釣魚!”她還指着牆上掛着的我給她買的玩具魚竿對我說。

我把魚竿拿下了,給她,我們又玩了一會兒釣魚的遊戲。

我又捧起了書,在看。

櫻桃卻丟下書本,走了過來,來到我坐着的地方。似乎想說:“看在我是你乖乖女的份上,你說說,當我每秒鐘都巴不得和你在一起玩耍的時候,我哪還有心思看書啊?”

她皺眉蹙額。就要開始撒嬌耍脾氣了。

“出去、轉圈圈!”她用小手指着外面要求道。

我貓腰蹲在她的旁邊,她又低頭看她的光腳。

“鞋——丫丫——”她想穿鞋卻不會穿。於是她輕輕拉上我的手,要我給她穿。

我知道穿上衣服和鞋子一起去陽光下面玩耍纔是櫻桃最喜歡的。

這些看似零散的片段,就是櫻桃現在的人生。這些每一個微不足道的瞬間,都飽含了她的喜怒哀樂。她用最初的一年時間來學習走路,另一年來學習說話,之外還要一年才能開始獨立思考。在生命的最初,她的身體以年的節奏持續成長,她認真感受四季不同的氣候和白天黑夜光線的變化,毫不畏懼的接受某些在特定年齡裏最可能或最不可能發生的疾患,漸漸成爲獨一無二的個體。

每個人的生命中,這段記憶都是空白的,而我們卻再也回不去了。我幫她記下這些,萬一有一天她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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