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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寓言《變形記》有感

讀後感2.43W

這是寓言,還是夢魘?弗蘭茨?卡夫卡的《變形記》究竟是預示了一個未來,還只是偶然的一場惡夢?主人公究竟是什麼,一隻大甲蟲?還是格里高利?薩姆薩?無數的疑問,伴隨着這篇荒誕不經的曠世奇作的展開而展開,進行而進行,結束而延續。

讀寓言《變形記》有感

最初的荒誕不僅體現在主人公格里高利無端地變爲一隻大甲蟲,而更在於他似乎完全不理解自己的處境,甚至還以爲自己能夠生活得依舊正常,對於別人的態度鉅變毫不理會。可試想世上誰人能自己一覺之後變成一隻甲蟲後不大驚失色,格里高利這種失常的渾然不覺,使小說中隨着故事的開展而逐漸瀰漫開的荒誕更甚於人變蟲的異象。

小說在不可思議卻又理所應當中進行着,隱藏在小說中的夢魘也由最初的一小點向四面八方鋪設開,同時,心中卻生起一股莫名的厭惡,自然不是厭惡這篇小說,而是對小說中潛臺詞的共鳴。如果說卡夫卡塑造的大甲蟲及它身上的爛蘋果只是給人以造型上的厭惡感,那麼格里高利在這樣一個被異化的社會環境中奇異的生活經歷,則給人以心理上的厭惡。

曾是格里高利(或許現在還是?)的巨大甲蟲就這樣蜷縮在薩姆薩一家屋中的角落,經歷了最初的恐怖之後,仍沒有忘記他(它)曾是這個家庭至關重要的一員。他的母親試圖關心它卻又不敢接近,他的父親憎惡這個可怕的東西,屢次攻擊它,傷害它,並在最終直接導致了它的死亡。唯獨格里高利的妹妹,聰明的葛蕾特敢於接近並關心他,可卻無能爲力。最可憐的當屬格里高利本人,他試圖靠自己改變一切,甚至想重回職位,可在小說構建的被異化的環境中,一切抗爭都變得徒勞。結果只是——“‘當然死了。’老媽說,一面用掃帚將格里高利的屍體遠遠地撥到一邊去。”

荒誕情節中生出的夢魘與蒙克在其著名畫作《尖叫》中那現代式的憂慮極爲相似。美國作家W?H?奧登說:“就作家與其所處時代的關係而論,當代能與但丁、莎士比亞和歌德相提並論的第一人是卡夫卡……因爲他的困境就是現代人的困境。”

文中人物的無助,那種被束縛在異化環境中的個人與四周那看不見摸不着但時時處處都存在的力量,所作的毫無希望的掙扎,纔是人厭惡之所在。

爲什麼我們厭惡?因爲厭惡即恐懼,恐懼我們的無助,我們的`無能爲力。我們擁有這個星球上最強的力量,我們幾乎改變一切,無助似乎是不應該的。可卡夫卡在《變形記》中揭露的事實卻破碎了我們的美夢,所以我們厭惡,可其實對象卻是我們人類自己。卡夫卡作品含有的空虛、固執的懷疑,向前追求一種無信仰的安全感,這種焦慮,正是人類文明千百年發展中不曾除去的隱痛。這種痛楚並沒有因爲文明的日趨完善,人類改造能力的日益增強而減弱,反而愈加凝重。

或者換言之,我們什麼也沒有改造成功。作爲對人類改造的回報,一次次的自然災害,疾病橫行,真是對人類莫大的譏諷。我們改造了什麼?曾經,我們將樹木一棵棵伐去,蓋上摩天巨樓,並驚呼,我們創造了新世界。可轉瞬,我們卻又不得不一株株地種上。毀屋種樹,退耕還林,一切依舊是原樣,什麼都沒變。

此刻,個體的無能爲力被擴大爲羣體,可在浩渺無垠的囂囂塵世中,羣體又退化爲個體。如此這般,和諧只能是唯一的出路。我們無權選擇自然,而自然卻在選擇我們。

和諧共處,無論是人與人,還是人與自然,只有這樣,我們纔不會繼續無能爲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