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文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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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身一人過情人節散文

情人節9.7K

報紙上早已有了歡度情人節的氣氛了,商家們不會放過這個世界上最浪漫的節日,於是情人節就被炒作得沸沸揚揚了……

孤身一人過情人節散文

情人節前幾日就收到很多預祝情人節的短信,每條短信都蘊藏着溫情和浪漫。09年的情人節就這樣在陽光明媚中悄然地來臨了,我卻孤身一人過了一個不悲不喜的情人節。

情人節前一天,我的一個朋友從大老遠的地方來看我,可惜她走了半道,因家裏有急事,在離我近在咫尺的地方,給我打了個電話,傳達了她的心意,她就返回了,我們沒能見面。對我的朋友,我的心裏有了一絲內疚和無限的感動,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在牽掛我,我就足以了。

朋友就是那淡淡的交往,濃濃的情意。

情人節真的來到了,我卻是孤身一人,我將自己沐浴在這片陽光明媚之中,想感受一下陽光的撫摸,陽光嫵媚而又風情萬種得讓我感覺到了一絲溫暖,同時一大片的失落又劃上我的心湖……我不能鬱悶,我應該從這種鬱悶中走出來,重新找回自我,我應該淡定地去面對情人節,心無雜念地投入到我的軌跡裏,感受生活給予我的一切,包括這個孤單的情人節。

將陽光堵在窗簾之外,我調整了一下我的心態,又坐回到我的電腦前,開始了我的第三部長篇小說《黑金子》的創作。

看過我的愚作的人,都說我的字裏行間充滿了憂傷,我也想從憂傷中找到一片明朗,我努力地找呀找,找得我筋疲力盡,可是我卻走不出心靈的沼澤地。支離破碎的心靈裏,長滿了鬱悶的蘆葦,密密麻麻的蘆葦,荒涼了我的心情。心裏苦悶,寫出來的東西也就悲傷了……

最近我看了李蘭妮老師寫的《曠野無人》——一個抑鬱症患者的精神檔案。我也給自己下了一個診斷,我也得了抑鬱症。可怕吧!我覺得不可怕。

在情人節裏給自己下這樣的一個診斷,而且還覺得不可怕,我想我的心理一定不健康。最近確實很苦惱,整夜、整夜我都睡不好覺,牙疼、耳鳴,都不算折磨我,更讓我苦惱的是《母親的紅嫁衣》手稿就靜靜地躺在我的枕邊,我卻無錢將它變成鉛字,不能讓它面世,它只能靜靜地躺在那兒,它苦苦地等着被人掀起它紅蓋頭的機會……而我真的無能爲力。我在《母親的`紅嫁衣》的後記中寫了這樣一段話:

我的母親和所有母親一樣,用無私的愛來引導她的孩子們前行,一位好母親決不會讓自己的孩子誤入歧途的,母親爲孩子所做的一切都應是我們感謝的和感動的。我真的看不慣現在的孩子們,對別人始終是和顏悅色,對自己的父母倒是像對天敵似的凶神惡煞起來,父母把我們帶到這個世界上,千辛萬苦地將我們養育,父母纔是我們值得和顏悅色的人,值得我們孝敬和愛護的,要知父母恩、懷裏抱兒孫。

我們誰會都有做父母的那一天,做了父母,我們才知道父母有多麼的不易……孝心是最不能等待的東西,等了就沒有了機會,別不在意我們的父母,也許有一天父母就轉身離我們而去了,當父母真的離開我們,我們想盡孝心也來不及了。對父母的孝敬我們一生只有一次,愛父母是我們最基本的做人原則……

我更感恩我的母親,感恩天下所有的母親,母親其實就是一部經典的書,她不需要任何人去刻畫和描寫,她的所作所爲就是書的全部內容。翻閱母親,我們無形中就被母愛洗禮了;翻閱母親,我們學會了感恩,讓我們知道怎樣去愛別人。

我只是用我的筆記錄了母親一生的種種困難,母親決不悲傷的態度,以及她從容、面對生活中的所有苦難。我所描寫的百分之八十是母親實實在在的經歷,有些是母親敘述的,有些是我和母親一起走過的,百分之二十的虛構,那是因爲母親太善良了,可是這個世界並不完美,有缺陷纔是真誠。我用筆將母親零碎的經歷用文字穿了起來,將母親最樸實的一面展現在讀者的面前。

可是我的寫作過程充滿了矛盾和痛苦,母親是善良的,我也是善良的,善良的人沒有壞心眼,更不會對別人使壞,所以我不知道怎樣去描寫壞人,我不知道壞人的心態,更不知道壞人使壞的招數。還有就是寫到父親去世的時候,我實在沒有勇氣再寫了,我想放棄。

那段時間我日夜都在我的記憶裏尋找父親的影子,我夜夜都是枕着眼淚入睡。父親去世的時候,我才十一歲,父親爲了養活我們,再加上家裏貧寒,父親連一張遺像都沒有給我們留下。歲月滄桑,當我極力地在回憶父親,父親卻在我心裏只是一個模糊的概念。

好在,有大哥不懈地支持我。沒有大哥的支持和鼓勵,我是無法完成寫作的,爲了能給我提供一個寫作的空間,大哥求人給我找了房子,給我提供了生活用品,大哥隔三差五地給我送米送面,救濟我……每次我回家看孩子的時候,大哥和大嫂都要給我準備一大堆的禮品,讓我帶回去。大哥害怕我公公婆婆不高興,就替我給公公婆婆買衣服、買酒。可是我總是不爭氣,寫了將近兩年,才完成稿子。這兩年我走得真辛苦,沒有工作,一切都靠大哥資助,每次送走大哥大嫂,我的眼淚嘩啦啦地往下流,我覺得我是個罪人,讓大哥操心不完的罪人……大哥從我十二歲那年,一直將我養大成人,我現在是三十好幾的人,卻還讓大哥養着,我實在很慚愧。

09年的春節,也是我半個人生中過年哭得最少的一年,我的堅強來源於我寫完了《母親的紅嫁衣》,我重新閱讀了母親,是母親讓我堅強。可是在正月初五的那天,我哭了。大哥那天喝醉了,說了一句醉話,我就哭了,大哥也哭了。大哥說:“小妹,哥老了,哥再也沒有精力拉着你往前走了,以後你得靠自己,只要你堅持,你一定會成功的。”我是一個包袱,一個讓大哥背了二十年的包袱。

從大哥家出來,是陽光明媚的午後,太陽明啾啾地照耀着大地。我的心情卻極度的灰暗,我孤魂野鬼般遊蕩在節日氣氛濃厚的大街上,身邊人潮波瀾壯闊,可是我無依無靠地漂泊着,哪兒是我的彼岸?

現在,我最頭痛的是《母親的紅嫁衣》的出版,無錢出版、沒有銷路,這一些瑣碎而又艱鉅的問題折磨着我,我每晚都失眠。我之所以急着要出版這本書,是因爲母親的年事已高,我想在她有生之年裏,讓她能看到這本書,好讓母親有一份欣慰。我沒有能力給母親提供錦衣玉食的生活,沒有能力給母親一份好心情,沒有能力給母親端茶遞水,沒有能力伺候母親,我唯一能爲母親做的,就是爲母親寫一本書,一本屬於母親的書,我爲母親能做的和哥哥姐姐們相比,實在是不足掛齒。

這是我在《母親的紅嫁衣》的後記中分量很重的一段話。也是我的心裏話,這也是我抑鬱的原因。

不想了,還是孤獨地過個情人節,至於以後的事情就讓它淡定在我的憧憬裏。我爲自己悄然抹去情人節的色彩,讓自己遠離惆悵。

孑然一身,在情人節的喧鬧聲中,梳理着自己凌亂的心情,將平靜與紫陌紅塵之外,沒有情人,更沒用情人節的那份浪漫,關於情人節的一切紛紛擾擾的浪漫,將與我無關,不要在洋人的節日裏,慌亂了自己的腳步,仍然一人、一曲、一茶、一書靜坐在時光的渡口上,安靜地過一個沒有情人的情節人,真的很好。